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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伸手接过,笑吟吟地瞧着他,“我以为太子殿下站于云端,出门也不会带这种金银俗物的,没想到意外了。”
云迟淡淡道,“在你心里,我便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花颜扁扁嘴,“差不多。”
说完,她快走几步,来到那老尼姑面前,笑着将金子递给她,“老师傅,多谢您昨夜好心收留,我与哥哥今日启程了,打扰之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老尼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扔了扫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姑娘客气了,为人行方便,本是佛门之本,这么贵重的金子,贫尼不敢收。”
花颜强行地将金子塞进她手里,笑着道,“金子虽贵,但不抵老师傅收留之恩,您不要推脱了,算我与哥哥为这道静庵供奉的佛祖添个香油钱,聊表心意。”
“这……”
那老尼姑推脱不过,看向随后走来的云迟,这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位公子与昨日似乎……”
花颜瞅着他,轻笑,“怎么了?”
老尼姑揉揉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云迟两眼,连忙摇头,“姑娘恕罪,公子恕罪,贫尼老了,眼神不好使,昨日公子兴许是赶路疲乏所致容色苍白,今日看公子歇了一夜,真是尊贵得让贫尼不敢直视,阿弥陀佛。”
花颜暗笑,昨日的苏子斩与今日的云迟本就不是一人,也难为她的眼花了。
云迟瞟了花颜一眼,对于她口中的哥哥不置可否,前对老尼姑也道了谢,在老尼姑诚惶诚恐下,出了道静庵。
山门外,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
花颜先一步跳马车,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连连感叹,“还是躺着舒服。”
云迟随后了马车,看了花颜一眼,她躺在虎皮软垫,扯过了锦被,盖在了身,似有要好好睡一觉的打算。
他端坐下,对外吩咐,“走吧。”
车夫应是,赶着马车离开了道静庵。
花颜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拥着被子闭了眼睛。
云迟拿着手中的书卷,继续地看着。
车轱辘压着山路地面,轱辘辘作响,两旁林木浓密,偶尔可以听到鸟鸣之声。
花颜躺着睡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半壁山的山峦风林秀目,郁郁葱葱,山路行难,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九曲十八弯。
她想着昨夜,苏子斩背着他翻山越岭,于是,望向山峰高处,便见奇峰怪石,灌木深深,多是荆棘。
攥着帘幕的指尖不由得一紧,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带着她纵马疾驰风驰电掣的冷意,还能感受到他后背入骨的冰寒以及衣袍冷梅香的温暖。
苏子斩……
“在想什么?”
云迟的声音忽然传出。
花颜平静地回头,笑着说,“在想这半壁山九曲山路太崎岖了,昨日难为苏子斩了。”
云迟眉目温凉,“背着你行走三十里路算什么?五年前,他一人只身剿平黑水寨,负了重伤,行走百里,最后体力不支滚下落凤坡,最终仍旧捡回了命。”
“嗯?”
花颜放下帘子,好奇地问,“这事儿我似有听过,那时他为何一人只身去剿平黑水寨?虽然黑水寨那些年无恶不作,但也不该是他自己前去才是,应该朝廷发兵剿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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