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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离去其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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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诺伫立在通道的出口边，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右手指甲刺进左手手腕皮肤的痛楚，他强忍着不让眼泪再从眼睛流出，但这显然是徒劳，那些让他无比恐惧的液体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凝聚落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眼泪滑过脸颊的感觉了，他有的时候总是在想，自己也才15岁，为什么一定要去承担这么多秘密和责任？他也想像巴卡那样无忧无虑，开怀大笑，为什么一定要努力装作自己很成熟的样子？为什么一定要……巴诺哽咽了一下，“父亲……”

他仰着头低声呢喃道，两道清流从脸颊的两侧流下。

等到泪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的杂草叶上，巴诺缓缓低下头，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和眼里积蓄即将滑落的泪水，而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他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那个面无表情的巴诺。

他大步走上前，刚刚碰了巴卡一下，巴卡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地倒了下去，巴诺快速地伸出手接住巴卡幼小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到落在一旁草地的外衣上，然后慢慢走向希尔大叔，双手合十，“希尔大叔，得罪了……”

巴诺低吟道，想从希尔怀中取出那枚蛋石，而当他扯动那枚蛋石的时候，他发现希尔大叔抱得意外地紧。

巴诺的双眼微微地黯淡了一下，又重新恢复坚定的明亮。

在触碰蛋石的瞬间，他发现蛋石上包裹了一层熟悉的粉末，这种刺鼻的味道，难怪……他艰涩地苦笑着。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父亲从那个墙柜上取下的小匣子也在希尔大叔怀里，只不过被蛋石挡在了后面，现在蛋石被巴诺取走，那个匣子也掉了出来。

巴诺伸出右手，在它掉落在空中的瞬间迅速捡起放在手掌中央，他默默地看着手中平淡无奇的小匣子，但最后还是很谨慎地将小匣子收进了裤袋里，随后他将蛋石放在巴卡边上，用外衣的一角尽量遮掩，尽管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可他依旧这么做了。

他背着已经失去生命的希尔大叔，一步一步艰难地回到他方才出来的通道里，将他放下背靠着墙壁，并跪下身双手合十祈祷道：“父亲的战友，我尊敬的长辈，希望您能升入华都（巴洛克风俗中的极乐世界），与您的战友们重聚。

希望您能保佑父亲，希望他平安。”

虽然巴诺这么说，但他很明白父亲的生还几率，微乎其微。

但他仍然保留了那一丝念想。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停留，所以他祈祷完就匆匆地回到了地上，庆幸的是巴卡和蛋石也都还在，“得快点离开。”

他心里想着。

巴诺手一动，将自己的外衣撕成两半，将那枚蛋石包裹其中紧紧地绑在自己身前，随后他将巴卡背到背上，有些依恋地看了看身后村子的方向，最后大步向前跑去，再也没有回头。

而可惜的是，在他剧烈的奔跑状态下，他没有注意到，绑在他胸前的那枚蛋石微微地颤动了一两下，蛋顶的裂缝更大了……

……

长长的红色地毯从宏伟的大厅里延伸到厅外，精美的华灯宣示这此地的不凡，大厅内，一个身着海蓝色衣裳，手里捧着一本封面写有“魔力起源史”

的书籍的姑娘从厅堂里不顾礼仪地跑出，“烛老师，您不等他回来吗？”

她大喊着，追着正要出大厅的一个瘦弱灰衣青年。

“绮罗，我会遵守我的誓言的，但我也有要去处理的事情。”

瘦弱青年听见身后的呼喊，无奈地回过身解释道，心里苦笑着，这小丫头看得比黑狱的狱卒还紧。

“可是……”

那个姑娘抱紧手中的书本，慢慢地低下头，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绮罗，这招你已经用了很多回了。”

瘦弱青年见状，提醒她道。

那姑娘见招不好使，很快就收住了眼角的泪水，做出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我不管，大人还没回来，你不许走，你答应过的，这次再让你跑掉我就……。”

她似乎是想不出词来了，脸颊随着自身的沉默而变得通红。

瘦弱青年无奈地叹了一声，抚着那姑娘的头，和蔼地说道：“绮罗，你也该长大了，龙罡庇护不了你一生，更何况他最近十年都可能回不来……你既然相信他，就应该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不管他去了哪，去干什么了……”

忽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双眼望向遥远的天边，有些失神。

那姑娘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常，但她意识到对方的决心和自己挽留的无力，她只得默默地低下头：“那，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瘦弱青年从方才的失神回过神，听到姑娘的问题，闭上双眼沉默良久，最后睁开双眼悠然道：“也许明天，也许等他回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