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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还如一梦中2（第2页）

苏盈本想拒绝，但看洛孤绝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商量回转的余地，只好改口道：“虽然查出谋害陈伯的真凶重要，但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先陪我给你娘上一炷香吧。”

见苏盈提起自己的娘亲，洛孤绝神色总算缓和些许，答应了她的请求。

推开两扇雕花漆门，两人顺着楼梯拾级而上。

等来到楼上，苏盈环顾着周围，陈设如旧，习习凉风从江上吹来，轻薄的纱帘被风吹得扬起。

一切仿若又回到自己初来延夏，误入弦月楼的时候，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已然是正大光明地站在这里。

“我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她……呃，按你们的称呼，是叫娘吧？”

苏盈指了指几案上供奉的牌位，问洛孤绝。

洛孤绝点头，拉着她在洛维水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然后低声道：“母亲，这是苏盈，也是你的儿媳，我未来的妻子。”

苏盈以手抚住左胸，对着灵位郑重行了一个礼：“虽然我不太清楚中庭的标准，一个好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但在赤丹族，既然决定结为夫妻，那便是一生一世，我以真□□义起誓，往后余生，不管在哪里，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伴他好好走下去。”

洛孤绝微微愣神，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苏盈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听到没，人家刚刚在你娘亲面前发誓了，你要去齐府，可不许丢下我，否则就是违背誓言，要被天打雷劈的。”

静默片刻，洛孤绝缓缓道：“你知道我要去齐府做什么吗？”

“无非就是给陈伯报仇呗，最差的结果，直接血洗齐家。”

苏盈绕着发辫，“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再说了，我在光明圣教呆了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说完，她又微叹口气：“我理解你的愤怒，倘若换作是我，我也一样这样。

我只是担心，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不是齐家，或者齐王氏抵死不认，你一时意气用事，成为……”

她咬了咬下唇，抬起眼睛，定定凝视着他：“成为，第二个齐光怎么办？”

听到齐光的名字，洛孤绝瞬时陷入沉默，许久许久，他终于开口：“我答应你，他的经历，不会重演。”

见他如此承诺，苏盈稍稍松了口气，正要跟着洛孤绝下楼，经过屏风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某个角落，不禁停下来。

“奇怪，怎么感觉屏风好像和上次看的不太一样？”

闻言，洛孤绝也止住脚步，看向那阙屏风，因为年代久远，屏芯的纸面微微泛黄，上面绘着的夜昙莲大多已经褪色，只有旁边的题字尚还清晰。

但注视着那句“十五载等候，花开朝夕”

，洛孤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直到被苏盈提醒，他才恍然发觉，结尾的落款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残破的孔洞。

“你记得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子吗？”

苏盈蹲在屏风前，回忆着屏风原先的模样。

洛孤绝回忆了一下，摇头：“记不清了。

印象里，似乎是个朱砂印章。”

听他这么一说，苏盈也想起来了，点头道：“好像确实是个印章，师父也说过，中庭许多文人墨客，写完诗后，喜欢在下面盖个有自己字的印章。”

犹豫一会，苏盈问他：“所以……这里，是你父亲的字吗？”

“应该不是。”

洛孤绝否认，虽然他也不太记得这里原来印的是什么，但依稀记忆里，绝对不是齐家前任家主齐恒的字——如果是的话，这扇屏风大概早已被他扔到楼底下的仓库里落灰了。

“不是你父亲，那会是……”

苏盈暗自腹诽，该不会是婆婆的某位仰慕者或者情人吧，当然，这话她肯定不敢说出来。

过了半晌，她又道：“我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屏风好像是完整的，难道会是谋害陈伯的凶手干的？”

洛孤绝微微皱眉：“但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不定是齐王氏看到屏风以后，一时气不过，嫉妒心勾起来，所以挖了印章泄愤？”

苏盈推测。

“若真的泄愤，何不毁了整扇屏风？而且她这嫉妒心，似乎也来得有些晚。”

虽然否认了苏盈的推断，但洛孤绝同样认为此事十分蹊跷，他拍拍苏盈的手背，“先到齐家再说，见到齐王氏，一切就有答案了。”

还有些话他没说出来，洛孤绝隐隐感觉，凶手挖掉屏风的印章，似乎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而对方这个想要隐瞒的真相，或许……就和陈伯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