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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小三儿的身世（第2页）

杜大嫂走的时候反复道歉，说是孩子不懂事。

小三儿骂道：“孩子不懂事你大人也不懂事么，你拉着她来哭成这样什么意思？哭给谁看？”

杜大嫂就讪讪地走了。

小三儿进来，洛曦抱怨道：“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杜大嫂人不错，带我学了那么久针线，半点不耐烦都没有，要做个什么事，她也总是热情张罗。

要怪就怪我这张脸太吓人。”

后来再见到杜大嫂，她总是讪讪的，洛曦也不再去她家唠嗑。

与邻居的一段情谊就这样结束了，洛曦也很遗憾，但又没办法。

后来她常常想，人世间的情谊大抵都是如此吧。

晃眼到了除夕。

这是洛曦和小三儿过的第一个年，小三儿很重视，晚上做了四道菜，有鱼有鸡有肉，还煮了一道汤。

说往年都不知在哪个茅草窝里呆着过年，今年终于可以吃个像样的年夜饭了。

这话叫洛曦听得心酸。

吃饭时，小三在外面放了一挂鞭炮，还对着外面的天地嘀嘀咕咕说了好久。

后来洛曦问他在外面说了什么。

他说是企求神灵护佑，让他和洛曦可以顺遂平安地过完一年又一年。

这天晚上，洛曦得到了小三儿的红包钱。

小三儿说，这是他卖背篓赚的钱，也是他的全部身家。

等洛曦接过红包后，小三儿说，按照东唐的习俗，女方要是在除夕夜接了男方的红包钱，那就是同意给男方做媳妇儿。

洛曦不知道东唐还有这个习俗，但她接红包的时候小三儿没说，现在她手拿红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无比尴尬。

最后，洛曦还是收了。

小三儿对她好，她也不讨厌跟小三儿过一辈子，好像答应给他做媳妇儿也没什么不好。

见洛曦收了红包，小三儿心情奇好。

吃了饭，唠着磕，到了睡觉的时间，小三儿说不能睡，要守夜。

洛曦问什么叫做守夜。

“守夜就是……”

小三儿想着父亲说的话，给洛曦讲起了年兽的故事。

洛曦哪听过这样的故事，她的记忆中，只有风声雷声虫鸣鸟叫声，偶尔会有人声，但是简单的一句话，哪有小三儿口中的故事动听。

托着腮，不知不觉听入了迷。

小三儿见她喜欢听，又搜肠刮肚想来别的故事说给她听。

听故事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还有镝鸣声，小三儿解释说是有人放烟花。

于是拉着洛曦出去看烟花。

烟花是如此美丽，它们在夜空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束又一束，像是天女在天空撒下五彩的花朵。

这又是不君山上看不到的光景。

小三儿说：“要说烟花好看，那还是皇宫的烟花更好看，可惜我们这里离得远，又没有高处可看。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皇宫的烟花。”

洛曦欣然点头。

这样的日子简单又单纯，两个人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快乐。

后来，洛曦常常怀念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