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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代（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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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为我大杀四方（.shg.tw）”

！

玄青真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吓得鸢歌落荒而逃，她走之前，凶神恶煞地瞧了落雪一眼，落雪明白，她这是把今日自找的屈辱，都强加到了她的身上。

落雪倒是不怕遭人恨，她怕自己小命不保，自打被鸢歌打伤之后，她便一心想着要下山去，这一回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算是逢凶化吉了，那么下一回呢？她这一介凡人，可承受不了仙子们这等喊打喊杀的怒气。

只是她虽想走，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自己这副模样，別说离开古月门，就连离开床塌，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落雪起先以为这仙气弥足珍贵，玄青真人舍不得用在她身上，便由得她以凡人的方式来痊愈，可她仔细一想，鸢歌仙子既然急着掩饰暴行，就绝不会舍不得那点仙气，那便可能是自己受不得仙气，她心中疑惑，便向玄青真人求教。

玄青真人只问她：“鸢歌既有心伤你，又怎会真心替你医治？”

落雪一想，甚觉有理，可他如此回答，便又让她认定了他是舍不得仙气，才不愿意让她好得快些，如他这般大慈大悲的仙人，竟也这般小气。

一时间，竟有些落寞，想着若不是逼着自己嫁给一个死人，还想要自己的性命，她这辈子认定爹娘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他们有的并不多，却愿意对她倾囊相授。

可如今连爹娘都不要她了，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玄青真人走后，落雪便躺在塌上偷偷地落起泪来。

莫凌来送药时，见她满面泪痕，不免心生快意，可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尽心尽力地照料，顶多也就是时不时地嘲讽一番。

这会儿，替落雪把脉时，莫凌说起风凉话：“这一回算是见识到了吧，鸢歌不过是个散仙，便能轻易要你性命，这古月门里头，多的是见不得玄青真人对你好的仙子，随便哪一个，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落雪有些慌，生怕别的仙子有样学样，也跟着跑来寻她麻烦，便问道：“莫前辈怎会知道是鸢歌伤的我？玄青真人不像是会四处散播之人。”

莫凌白了她一眼：“我与鸢歌同门几十载，她的脾性，我还会不知？古月门上下，也只有她一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闯入清风阁撒野。”

方才确实有些害怕，可听他这般一说，她倒是不怕了，既然只有鸢歌一人敢来清风阁撒野，那么即便那些仙子法力再高强，她只要不迈出清风阁一步，自然是不会有危险的。

“怎的？不怕了？你这丫头不是怕死怕得要命吗？那日你逃婚时，在山下同病猫一般抱着玄青真人的大腿求救，可是为古月门上下津津乐道之事。”

莫凌见她不哭了，面色也从容起来，心中莫名又不痛快了。

落雪右臂使不上力，只能用左手端着药碗，拇指按着勺柄，想要一口气把莫凌端来的汤药喝了下去，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入了口的汤药险些洒了出来，抱着玄青真人的大腿求救？以这样的方式在古月门名声扬远，真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莫凌不解气，本端着药碗离开，又折回她身边，说要再看看她的伤势，结果在她右肩上用力一捏，顺便告诉她，虽说只有鸢歌一人敢来清风阁闹事，可仙子们终究未见过玄青真人对哪一个特别上心，如今有了她这个凡人，保不齐还会有多少人想进来一探究竟。

她疼得呲牙咧嘴，心道：莫凌不仅个子小，心眼更小。

玄青真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莫凌的手掐在落雪的肩上，他厉声道：“松开她！”

莫凌乖乖地松了手，端着药碗退到了一边，落雪发觉，但凡玄青真人在场，他便不敢造次，仙家最忌讳的，就是对上仙不敬，那日鸢歌的行径已是犯了大忌讳，莫凌怎么敢明知故犯。

落雪便想着，若要安然活到离开之日，还真得抱紧玄青真人的大腿，于是，她小声道：“玄青真人，往后你能不能常来看我？我怕...鸢歌仙子...”

还未听到玄青真人的回答，那头一道曼妙的声音引得落雪侧目，那是一黄一白两道婀娜的身影，碍于玄青真人坐在床塌边上，她并看不仔细，但她知道，玄青真人并不待见她二人，他甚至都不曾回头过。

“鸾莹见过玄青真人。”

落雪撇见白衣仙子微微一伏身，方知这道曼妙的声音，便是这名唤鸾莹的仙子，正欲起身一探仙子面容，便是先瞧见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鸢歌，不禁觉得头有些疼，作势又躺了回去。

鸢歌亦瞧见了落雪，她觉得，这个凡人女子这般行径，分明是在藐视她，可这会儿自家大师姐亲自押着她来登门谢罪，她也不敢造次，尤其见识到了温文儒雅的玄青真人发怒，她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跟着伏下身子，道：“鸢歌见过玄青真人。”

玄青真人挥了挥衣袖，道：“你二人前来，若是为了伤落雪一事，便请回吧。”

鸾莹听出了玄青真人言语中的怒意，便知鸢歌闯了大祸，担忧之余，亦对这落雪姑娘生了几分好奇，还有几分敌意，她走到床塌旁，瞧了一眼，心道：不过如此。

“玄青真人不妨让我试试，这治愈之术，我虽没有师傅那般出神入化，却也是同门中习得精通的。”

鸾莹正欲替落雪把脉，便被玄青真人快了一步，他将落雪揽到了自己身后，却亦她四目相对。

鸾莹有些吃惊，亦有些窘迫，她与落雪本就只隔一臂之遥，这玄青真人挡在她二人之间，便与她不到半臂，苦恋他多年，从未与他这般近过。

玄青真人道：“不劳仙子费心，仙子只须记得，若有人再敢破我清风阁的结界，我便不会轻易作罢。”

鸾莹扯了扯嘴角，退了几步，道：“鸾莹知道了，多谢玄青真人宽宏大量，饶过鸢歌，此事是鸢歌的不是，待我禀明师傅，定会给落雪姑娘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