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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随行之人（第2页）

以前那把刀是军中有名的横刀，重十五斤，专斩马腿，齐百户生生将其打造成两把重四斤七两的绣春刀，不知去除了多少杂质，号称整个锦衣卫中唯二的两把纯钢刀。”

唐三亭似乎知道的更多些。

“另一把刀在哪儿？”

景月疑问道。

苏白坡说道：“我也是刚刚知晓，齐百户曾在凌家军任职，踏前营左护校尉，是凌家军最为精锐也是大明军队中最为精锐的步兵。

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楚骑兵百步冲杀号称无敌于世，即便是极为骁勇的金帐王国亦是不敌，但在遇到踏前营的横刀步卒时，皆是勒马停战。

齐百户便是这帮步卒的头儿，他被调往锦衣卫时，将所铸之刀送给了如今的徐千户，也是曾经齐兵百户的顶头上司。”

景月听罢，绣春出鞘，半截刀锋古朴黯淡，打刀之人似乎并不精通打造兵刃，只是凭着蛮力，将精铁再精，使之毫无杂质，但却没有刻意添加其他金属去提升兵器的硬度、柔韧性和光泽。

“这刀跟我说，上次在洪武大道喝血喝得过瘾。”

景月笑道。

唐三亭和苏白坡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齐兵百户那日冲杀太过靠前，引人注意遭受围攻以至殒命，想来曾经在战阵中也是冲杀在前的莽夫。”

景月畅言无忌。

唐三亭毕竟曾与齐兵同属京东千户所，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京东千户所的已死功臣，心中颇为不爽，正想反驳，却又听景月开口道：“可惜他离开战场的时间长了，忘记了身后不再是那群愿意陪他拼命的兄弟，而是大部分是靠着家中关系混入没有战场经验临阵贪生怕死的年轻锦衣卫们。”

唐三亭和苏白坡喉咙干涩，双眼发酸，一时无言。

那日，杀手抱有必死之心，要将京城闹个地覆天翻，而锦衣卫人数占优，肯冲杀在前的却不过十之一二，这也是锦衣卫当日死伤惨重的原因。

“齐兵死得不冤。

他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给锦衣卫的后生们一个教训。

居然是那首战地歌谣，居然是告诉在场的锦衣卫这才是战场，这才是当兵。”

景月语气略显激动，声音也早就传入了身后众人的耳中。

唐三亭似乎记起了什么，忽然出声：“踏我山河者，诛之。”

苏白坡苦笑接道：“欺我同胞者，诛之。”

声音此起彼伏，紧随其后的十几名锦衣卫似乎想到了那日洪武大道上的场景，皆是跟着念道：“铁马冰河，寒光冷柝，今日拔刀，吟我长歌……”

大明禁曲凌家军的《英灵镇魂曲》从一群锦衣卫的口中传出，实在滑稽。

吟唱者虽只有十几人，但这官道之上也有了几分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