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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终焉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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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意了呢，小白陌.....咳咳！”

站立在刚刚开辟出的阳光下，凄原凝视着消散于空气中的白陌原本站立的位置，双眼已经由之前的血玉转换为熟悉的琥珀。

‘眼’的附身已经结束，这毕竟还是她的身体，也有可能是‘眼’已经觉得没有必要，此时的凄原已经拿回躯体的部分操控权。

她口中的大意指的并非是‘眼’，而是白陌。

因为她还活着。

即使处于无限接近于死亡的凄惨状态，但她还活着。

方才，白陌那超越极限的一刀在一瞬间就将冒牌的天火大剑斩的粉碎，随后更是强行突破那堪称无穷无尽崩坏能所构成的重重防御，在那一刻，处在第三视角旁观二者战斗的凄原可以肯定，就算是‘眼’，就算这是完整的律者之躯，在这一击下也绝对无法苟活。

只是很可惜，说白陌的运气不好也好，说凄原本身的运气太好也罢，就在刀刃完全斩碎所有的防御，即将将其斩杀的那一刻。

御神刀——断了

微不足道的碎裂声被斩击带来的轰暴声完全吞没，就算是神器，也没有办法承受得住这近乎三百倍音速的绝强一刀，刃口断裂的武器所携带的风压仿佛一杆巨大无匹的铁锤，自上而下的巨力几乎将凄原当场斩杀在此。

没错，几乎。

没有实体的剑刃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纵使身体遭受到堪称毁灭性的打击，但她依旧还能站在这里。

不过也快了，若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就算以这幅律者之体，她依旧会死。

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伤势，即便能够如同真正的律者一般链接虚数空间，借以提取无上限的崩坏能，凄原依然无法将这由内到外破破烂烂的躯体恢复完整，简直就像是构成身体的分子之间全部链接都在那一刀下被统统斩断，现在还能保有这幅外形完完全全是依靠无时无刻不在提取的巨量崩坏能强行稳固，只要稍微松懈下来，迎接她的便是永恒的沉眠。

所以凄原才会感到可惜，有着‘眼’的她，或者说被‘眼’拥有着的她，什么时候会担心没有完好无损的身体？

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注视着它们在离体的刹那便化作肉眼无法看清的烟尘，纤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摸空后才回想起挚爱之物早已物归原主。

缓缓地叹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由于见识到‘神迹’从而跪倒在地大声祈祷的愚者们，还有那呆呆地站在白陌方才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的两只小家伙，凄原合上琥珀色的瞳眸，能力在‘眼’的操控下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动——

“——？”

熟悉而工整的世界线并没有再度成现在面前，她疑惑地睁开眼，阳光璀璨夺目，经过滋润的大地散发出厚重的香味，与雨后怡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随着呼吸自鼻间纳入体内，给人以一种舒心的陶醉感，仿佛能够洗涤人类那沾染世俗的灵魂。

大地上布满无数小水坑，经历暴风雨却屹然不倒的树木枝丫上挂着滴滴还未来得及垂下的雨露，一阵风轻轻拂过，像美人出浴那样妩媚动人，草丛中不知名的野花展开笑靥，迎着风摇曳着。

似乎与之前看到的场景并无太大区别。

除了——

双眸向上轻挪，熟悉而又陌生的暗色礼刃映入眼帘，漆黑的断口幽深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芒与希望，只留下无尽的荒芜与死寂。

除了，那穿颅而过的神之利刃以外。

“原来如此......”

缓缓向后倒去，刺目的阳光映入眼底，凄原却对此不管不顾，只是盯着那交界分明的二色苍穹怔怔出神。

“这就是......命运吗？”

本以为自己因御神刀在斩击途中断裂从而捡到一条性命，却不曾想，弹飞至半空中极速旋转的部分刀刃，在重力的作用下依旧贯穿本应斩杀之人的头颅。

并非没有生还的可能，此时在凄原的体内，那一缕微薄的神性被崩坏能死死地压制在额头，任其如何汹涌咆哮却依然不得寸进。

而身为无根之萍的神性必然无法在持久方面胜过拥有虚数空间无尽补充的崩坏能，或许这会使她支付非常严重的代价，但总归还是会活下来。

然而——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意愿行使律者的权能吧？”

凝望着自虚空间徐徐浮现，由崩坏能具现化的鎏金色烟斗，凄原喃喃自语。

平衡霎时间被打破，体内维持形体不会消散的崩坏能在刺入头颅的残刃中神性作用下疯狂乱窜，这来自断刃的一缕神性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勉强维持体内分子间链接的崩坏能在神性侵入的瞬间支离破碎。

即使凄原的身体依旧保有与虚数空间的链接拥有无上限的能量补充，即使‘眼’依旧操控着绝大多数体内的崩坏能疯狂修复试图弥补缺口，可一度被切断的东西，除非将时间流转倒退，否则就算再将之复原，终归与完好无损时有着决定性的差别。

身体重重地砸在泥土上，溅起黑色的泥泞，这片区域方才还处于乌云笼罩的范围，即使此刻有阳光垂下，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干燥下来，系在长发尾端的羽渡尘失去了束缚，化作数片金色的羽毛，在微风的轻抚下逐渐消散。

她侧过头，依旧宛如白玉般无暇的手用力伸出，想要将那一抹似是而非的鎏金握入手中。

“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