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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白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过分,哽哽喉咙,也没想道歉。
只见玉华一张脸从白到红又到绿,腾地一下被开了开关似的,冲着宋依白便斥:“宋老四!
你当自己什么东西啊,和你好好讲讲,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要不是高邈瞎了眼,你就当你能嫁出去怎么着了?”
屋里高邈正在洗碗,听着动静跑出来,俩人在院子外面早就吵起来了,高邈赶紧把宋依白给拉走,嘴上念叨着:“何必呢,这是何必呢。”
宋依白空中挥舞着王八拳道:“你就是配不上他!
你还想当狗柱后妈!
你做梦去吧你!”
第二天宋依白起了个大早,从厕所里舀了大粪,气冲冲地去烟田浇粪了。
六子抱着狗柱来的时候,还打着哈欠,看到宋依白一大早就在田里浇粪了,有些发愣地在田头喊道:“老四,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依白拿着粪瓢嚷。
六子抱着狗柱慢慢走过去,只见宋依白脸色有些不大好:“我告诉你,你要是给狗柱找后妈,眼睛得擦亮点儿,别什么妖魔鬼怪的都往家领,到时候让狗柱吃苦!”
“?”
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让六子有些呆滞:“你……你说什么呢?”
宋依白撇嘴,最后一勺大粪浇进地里,窜进一阵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声叫道:“我说让你别被骗了!”
——
宋依白开始给城里那丽姐的早餐店送咸菜,她也不用做很多,只管每天在家腌,高邈往自行车上加了两块板子,每周去送咸菜的时候就可以多带两坛,他每周去一次,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菜市场买些宋依白要的菜和毛线回来,偶尔也给宋依白买些小礼物。
这天,高邈和往常一样,汽车从集市上回来,刚到村口,便看到个人影站在石磨边。
高邈将自行车骑近了,看得清楚了一些,才发现那人似乎不是村里的,他仔细打量,发现越看越熟悉——
“妈?”
高邈确认了来人是谁,赶紧从车上下来凑过去仔细看,这不是李芳文是谁?
一个月没见,她瘦了不少,身上穿件黑色的宽松裙子,让她显得有股阴恻恻的忧郁,身边,是一个有些老旧的皮箱子。
而她曾经每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卷发现在不直不弯的披散着,以前那股精致早就没了。
“高邈!”
一见到儿子,李芳文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几乎是扑到了他身上。
“妈?你这段时间是去哪儿了?”
高邈有些激动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都找疯了!”
高邈说了这话,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他们高家其他人怎么会找她呢?他们怕是早就忘了他妈了吧。
李芳文没再说自己这几个月去哪了,揉揉哭得有些肿的眼,挤出个笑脸来,拉着高邈的手往村里走去:“儿子,咱们不说这些了,走,去你家看看。”
此时的宋依白正在屋里摆弄着她的咸菜缸,那小小的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咸菜缸摆了满院子。
她憧憬着,做着自己即将要成为咸菜大王的美梦里,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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