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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马正理,才能给多年前的事划上句号。
戚长容并未多想,眼中难得出现一抹愉快,笑道:“孤若受伤,此时你便见不着孤了。”
“也是,殿下乃千金之体,安危系万民,你若再受伤,整个上京都要被搜的鸡飞狗跳。”
天边最后一束光亮消失,遮挡着天空的厚厚云雾散开,露出之前不甚明显的明月,也许是因为刚下了一场春雨的缘故,天上的星星点点格外灿烂。
戚长容将手枕在后脑勺下,与君琛并排而躺。
“马正理的嘴很严实,孤去了一次什么也没问出来。”
“看得出来,你若问了出来,作为交换,恐怕早就压着我做你手中的盾剑,为你卖命了。”
两人第一次聊这话题,听出君琛言语中透露出的不屑,戚长容有些好奇:“做孤手中的盾剑有什么不好?”
君琛唇边笑意弥散,眸光空幽:“我君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室手里最利的一把武器,时常冲锋陷阵,时常原地驻守,立下无数汗血功劳,但放眼望去,君家家主竟是无一人得以善终,我不想走他们的老路。”
身为君家人,他不怕死,可怕死的没有价值。
他的父亲,死在朝堂的阴谋诡计之下。
他的祖父,因为行军打仗多年而落得一身暗伤,最后几年活的无比痛苦。
而他自己,身上新伤旧伤不断,就像在诉说这些年的功勋。
还有更多的君家人……数也数不清。
戚长容:“你和他们不一样。”
“为何?”
“因为孤不是他们。”
她不是任何一任晋皇,注定君琛也不成为皇室卸磨杀驴的对象。
一阵带着湿气的凉风吹过,伴随着戚长容有头无尾的两句话,君琛很想嘲笑着问戚家人有什么不同,可转眼听她咳嗽了两声,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恰巧戚自若等在下面,也不知等了多久,瞥见时间过晚,略略着急回宫。
见状,戚长容说道:“孤得回宫了,蒋大的事情劳烦你多多费心,定要在蒋太师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君琛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或许更应该将之称为惊吓。”
戚长容已经踩上扶梯,慢悠悠的爬了下去,闻言也不恼怒,反倒心情不错的扬眉一笑:“不管是什么,总该让他跌破眼镜一次。”
不给蒋伯文添乱,让他自乱阵脚,她又怎能安心的在暗中查探一切?
说完后,戚长容带着一身酒气和戚自若回宫了。
君琛从房顶一跃而下,一身红衣骚气无比,浑身酒气散了大半。
他徒步回房,走到一半碰巧遇上站在院门口,正远远望着远方那两个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
神情微顿,眼眸里莫名的情绪一闪而逝,似是有几分情义,君琛立即警醒,另一半醉意也被吓没了。
他快步走到赵月秋跟前,伸手毫不客气用力的拧着她的耳朵,怒声道:“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收回你的小眼神!”
“表哥,你还真拧啊。”
赵月秋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苦着脸道:“你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看。”
君琛冷笑:“这还叫没看,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我告诉你,那是太子,不管你在想什么都趁早打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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