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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
磨刀人没有回答,他又沉默不语了,专心戗刀,然后转身磨刀,原来锈迹斑斑的刃口变得雪亮起来。
磨刀人擦净菜刀,举在空中,屈起手指,在刃口上弹了一下。
“嘣”
,那声响如虎啸龙吟一般。
磨刀人笑了,他将菜刀的刀把递到我手里。
接过菜刀时,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他花白的头发从帽沿里伸出来,脸上满是皱纹,两只眼睛却闪着亮光儿。
“好了,拿回去用吧,保证两年内都是锋利的。”
他说道。
自从那之后,我迷上了磨刀,淘涣了一块青砖,又找了一只废弃锈蚀的镰刀头,支起青砖当作磨刀石,淋上点水,磨起那把镰刀头来。
磨了几下就腰酸腿疼,手指上起了一个水泡,我沮丧了。
斜对门的张洪广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望着我。
“听到磨刀声,原来是你在磨镰刀。”
他说。
“是啊,”
我说,“我怎么也磨不好这把镰刀。”
“没事儿玩这个干嘛,不如我教你做收音机?”
他说。
“收音机?”
听到这个我兴奋了。
之前在旧学校里,我看到张朋君、吴大店和张洪广一块儿做过收音机,他们站在学校破旧的窗台下,手拿着一个很不像样的东西,炫耀地捂在耳朵上听着,边听边兴奋地叫喊着,原来那就是他们一起制作的收音机。
“好啊!”
我扔掉镰刀说。
说干就干,我们找了一只圆形铁盒子,均匀地缠绕上漆包线,将一块磁铁绑在上面,接出一条长长的铝线挂到房檐上,再接一根地线插到土里,然后张洪广拍拍手,说“收音机”
制作完成了。
他拿着“收音机”
凑到耳朵上,东转转,西转转,搜寻着信号。
“有了,”
他突然说,“你来听听。”
我接过“收音机”
,也凑到耳朵上,仔细地听着,那声音尖尖细细的,偶尔像被挤了一样,有歌声、评戏还有播报,杂乱地凑在一处。
张洪广回家去了,我抱着那个黑乎乎的“收音机”
听到晚上也没听到一个正儿八经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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