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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马越乃是晋国之人,只是为了诱使他离开代国大军,以便将他一举擒获,故而才谎称是景王手下。
而方才那只重甲骑兵,亦是晋帝暗中训练出来,以做为对抗景王三军之用的奇兵?
如此一想,他的心下不由一凉,有心想要印证一下,便对着马越怒声喝道:“马越!
我真心与你结交,想与你等一同投靠景王,你却这般对我,到底是何居心?”
马越闻言撇了撇嘴,道:“少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你不过是知道了你那皇帝老丈人欲取你性命,走投无路这才想着投靠我家王爷。
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家王爷可愿收下你这等投敌叛国、引着敌人屠杀自己同胞的贼子。”
孙少怀闻言顿时便明白,原来马越等人真的是景王部下,那么将他擒下此举,便就当真是景王之命。
他顿时有种被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的羞辱感,不由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与景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等既然无心接纳于我,直言便是,又为何设下如此毒计坑害于我!”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冷嗤,但见马越身后一个大汉挺身而出,开口说道:“无冤无仇?你这话说得忒不要脸。
辽城之战你率代国兵围杀我雍阳五千兄弟。
这等深仇大恨,也亏得你敢说是无冤无仇。”
孙少怀闻言不由一惊。
若照这大汉话中隐含的深意,岂不是在说,雍阳蒋韩的那些手下,其实早有景王的人马暗藏其中?
思及此处,他不由又想到另一个可能。
为将者,不可能会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手下的异样,如此说来,那驻守雍阳的蒋韩,会不会原本就是景王的手下?
如此想来,孙少怀的心中越发心惊胆战,却在此时,他突地听到月蓝公主一声惊呼。
“是你?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你们设计于我?”
孙少怀不由转头循声望去,却见月蓝公主娇容含愤、目露寒光望着那挺身而出的大汉,神色凶厉。
那大汉看她这般凶状,也不再怒视孙少怀,反而朝她嘻嘻一笑,说道:“可不就是我们设的局么!
你这小娘们,看着心思很多,怎么却忒的愚笨。
我等作戏作得那般不走心,你竟还未曾觉出端倪,真真叫我等玩得好生无趣。”
一旁众人听他这话,不由皆是哄堂大笑。
此前便因着被辅国公等朝臣所迫,只得舍弃一切含恨出逃,月蓝公主心中已是积蓄不少的愤怒与怨恨。
此时又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与贬损,她自出生至今,何时曾被人如此折辱?
当下一阵急怒攻心,月蓝公主顿时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摇摇欲坠。
孙少怀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飞扑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双目紧闭,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月蓝公主,孙少怀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
的悲怆之意。
他倏地抬头,目光含怒地直视那个出言讥讽月蓝公主的大汉,怒声叫道:“你等有何仇怨,冲着我来便是!
这般折辱一个娇弱女子,岂是大丈夫所为!”
众人听他这番话语,非但不以为忤,反倒是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且还比之方才笑得更加大声,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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