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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第4页）

不，她不会回头！

哪怕血液停流，哪怕永世不得超生，她也不会回头！

遇晚舟的脸颊剧烈地颤抖着，“除妖人，不杀人，只除魔……你还要用无辜之人的血去祭魂……你现在这种做法，和妖魔鬼怪有什么分别——”

遇绮沙奇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跟我说无辜？难道哥哥的血就不无辜吗？”

“你哥哥……他是为了家族信念牺牲的……他是自愿成为……”

“家族信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遇绮沙打断他，眼角几乎笑出了泪，嘶哑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戛然而止，她用刀尖指着遇晚舟，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哥哥是为了家族信念牺牲的？”

“明明是你！”

她咬牙切齿地道。

“是你！

从哥哥出生就计划让哥哥成为祭品，生祭弧光斩！”

“是你！

妄想得到天下最强的力量，弥补你自己庸碌一生的遗憾。”

“是你！

一句为了碧冥为了我，就想控制我们，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哥哥愿不愿意！”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碧冥……虚伪！”

“明明都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她曾无数次地在心里想，要是有来生，她去做牛做马做牲口，也不要再做一个人，不要再遇上这样的亲人……一句“都是为你好”

，便想解释一切，可恨的是，还妄图想要她去感恩和理解。

遇晚舟颓然瘫在地上。

这些年，他一直知道她恨她，却没想到恨到如此地步。

诚然如她所言，一切一切的因果，全都是他自己一手酿成的。

倘若不是当年他急于求成，倘若不是当年他对于力量不切实际的渴望，倘若不是他行差踏错这一步，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可是如今，悔之晚矣。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她……他目中颤抖得如同秋风扫落叶，“不要，不要……不要杀人，不要成为血液停流的怪物，这一步踏错，就永无回头之日……”

他甚至想苦苦哀求她。

遇绮沙站在祭台上，冷漠地注视这个瘫倒在地的平庸中年男人，目光不眨，却是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猛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