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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同样已经微微泛黄,看来很有可能是和那边笔记本一个时代的产物。
第二页就直入主题,看日期正好是陈娇玲去海清市肿瘤医院检查的那天。
看来这是大儿子的东西。
“今天妈妈查出了肿瘤,它和小弟弟一样长在了妈妈的身上,医生说发现得还算早,做手术或者化疗都可以治。
妈妈选择了手术,这样可以让弟弟出生,时间似乎也比较吻合。
希望妈妈可以好起来。
愿后来一切都好。”
这篇日记和纪宁德笔记本上的记述一致。
“我恨爸爸。”
第二篇日记写得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而已。
但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却让我眉头紧锁,然后一种之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在脑海里逐渐形成。
抱着这个疑问,我继续往下看。
“妈妈已经进手术室了,爸爸只来看了一眼,现在已经走了。
妈妈住院的这段时间总是见不到他,听说是有大案子,但是什么也不和我们讲,不知道还有什么案子比妈妈和弟弟更重要呢?”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这篇日记看得我有些莫名的难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弟弟出生了,但是妈妈走了。
爸爸终于来了,他的眼神是悲伤吗?弟弟会笑,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母亲了吗?我恨他们两个。”
后面几篇是连在一起的,都很短很简洁,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一样。
其中对自己父亲和弟弟的恨意更是直接明明白白地写了出来,甚至都不用通过字里行间的描述去猜测。
而看日记的字体和用语,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一个不超过十五岁的小男孩之手。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冷汗直冒,那个想法也最终定型。
于是我放下了日记本,试探着问道:“所以说……你就是纪宁德的儿子纪涛吗?”
我在问那个木偶,或者说那个站在背后操纵木偶的家伙。
现在想想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挺明显的,从莫名其妙的通关条件到那些意有所指的材料,这一切都指向纪宁德。
加上他对纪宁德那种几乎毫不掩饰对恶意。
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纪涛。
不过这次木偶没有说话,倒是把我搞得有些疑惑了。
既然没有回应,那就只能继续看了。
不过后面的日记又恢复了正常,通篇没有谈论到纪宁德和那个从未说过名字的弟弟。
这并不在我的意料中,因为根据上一个房间里找到的录音来看,后面应该给陈娇玲举办了一次葬礼或者追悼会才对,但是在这本日记里完全没有提到。
应该说关于这个家庭的事情都没有再提起过,而且那些叙事的语气是如此活泼,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前面那些事情一样。
这前后的巨大反差让我不寒而栗。
把日记本放回第一层抽屉。
我在片刻犹豫后拉开了第二层抽屉。
和所有男生一样,里面塞满了各种漫画书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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