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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诚忧病交迫,遂致死去,少阳自为留后。
宪宗方用兵河北,不能顾及淮西,没奈何加以任命,且待河北平定,再作计较。
怎奈河北败多胜少,日久无功。
白居易又复疏请罢兵,谏陈利害,宪宗仍然不许。
适卢从史遣牙将王翊元入都奏事,宰相裴垍与言君臣大义,激动翊元。
翊元遂将从史阴谋,一一告知,并言有计可取,当为国除患。
垍乃嘱使还镇,联络将士,俟谋定后,再来京师。
翊元往而复返,报称兵马使乌重胤等,均愿归诚,但教王师一到,即可下手。
裴垍乃入白宪宗道:“从史必将为乱,今闻他与承璀对营,视承璀似婴儿,毫不设备,幸有乌重胤王翊元等,愿归朝廷,失今不取,后虽兴师动众,恐非岁月可平呢。”
恰是机会。
宪宗熟思良久,方才允行,亟遣使密告承璀。
承璀与行营兵马使李听定议,先日邀从史过宴,盛陈珍玩,问他所欲,立即移赠。
从史大喜,常相往来。
一日,复由承璀邀与同博,俟从史入帐,掷局为号,有数十壮士突出,把从史擒住,牵至帐后,打入囚车,飞送京师。
从史营中,士卒争出,欲与承璀拼命。
乌重胤挡住军门,拔刀指叱道:“天子有诏,命承璀执送从史,我已早闻密旨,从命有赏,不从命有诛。”
士卒方敛兵归伍,不敢逆命。
及从史解到京师,入谒宪宗,惶恐谢罪,宪宗从轻发落,贬为欢州司马,且因重胤有功,拟即令为昭义节度使。
承璀亦驰奏入都,谓已牒知重胤,使权充留后。
独翰林学士李绛抗疏道:
昭义五州,据山东要害,向为从史所据,使朝廷旰食,今幸而得之,承璀复以与重胤,臣闻之实为惊心。
昨国家诱执从史,虽为长策,已失大体,今承璀又擅移文牒令为留后,并敢代求旌节,无君之心,孰甚于此?陛下昨日得昭义,人神同庆,威令再立,今日忽以授本军牙将,物情顿沮,纲纪大紊。
校计利害,更不若从史为之。
何则?从史虽蓄奸谋,已是朝廷牧伯,重胤出于列校,以承璀一牒代之,窃恐河南北诸侯闻之,无不愤怒,耻与为伍。
且谓承璀诱重胤,使逐从史而代其位,彼人人麾下,各有将校,能毋自危乎?倘刘济张茂昭田季安韩弘李师道等,继有章表,陈其情状,并指承璀专命之罪,不知陛下何以处之?若皆不服,则众怨益甚,若为之改除,则朝廷之威重去矣。
臣意谓重胤有功,可移镇河阳,即令河阳节度使孟元阳,调镇昭义,如此则任人之权,仍在朝廷,重胤得镇河阳,已为望外之福,岂敢更为抗拒?况重胤所以能执从史,本以仗顺成功,一旦自逆诏命,安知同列不袭其迹而动乎?重胤军中,等夷甚多,必不愿重胤独为主帅,移之他镇,乃惬众心,何忧其致乱乎?幸陛下采择焉!
宪宗览奏,不觉称善,乃调孟元阳为昭义节度使,乌重胤为河阳节度使。
惟王承宗失一臂助,不免焦急,更因范希朝张茂昭两军,进逼木刀沟,累战失利,不得不上表谢罪,把从前过失,都推到卢从史身上。
但说是误信间言,今始觉悟,乞许自新等语。
李师道又代为申请,宪宗亦因师久无功,决计罢兵,仍令承宗为成德节度使,给还德棣二州,令诸道兵各归原镇,分赐布帛二十八万匹,加刘济为中书令。
济有数子,长子绲为副大使,次子总为瀛州刺史,济出军瀛州,适患重疾,不能遽归,总与判官张圯等,密谋弑父,伪使人从京师来,入白济道:“朝廷责相公逗留无功,已除副大使为节度使了。”
济已有怒意。
次日,又使人报济道:“使节已至太原了。”
旋又使人走呼道:“副大使已过代了。”
全军皆惊,即欲溃归。
济愤不可遏,竟杀主兵大将数十人,且召绲诣行营,令圯兄皋代领军事。
济自朝至日昃,未得饮食,乃召总使吏唐弘实入室,向索酏浆。
弘实阴受总嘱,置毒浆中,济一饮而尽,毒发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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