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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喝了酒,语速较以往慢了许多,看着手边的酒碗。
“你从哪听来的,又是李临?”
“那究竟是不是呢?”
肖宗镜缓吸一口气,淡淡道“安王妃去得早,凝儿小时候过得孤单,没什么玩伴,是我照看她长大的,她对我生出些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等她再长几岁,安王殿下便会为她安排婚事,寻个如意郎君。
等成了家,儿时的事便会慢慢淡忘的。”
“大人不喜欢郡主吗?没想过娶她为妻吗?”
姜小乙一股脑问道,“我还从没见过像郡主那么漂亮的女人,身份又如此尊贵,与大人正合适啊。”
肖宗镜抬眼,凝视她片刻,忽然一乐,随手推开窗子。
一缕清风徐来,吹起他鬓边碎发。
他换了个姿势,一膝支起,半个身子倚在小桌上。
比起往日,少了庄重,多了几分恣意畅然。
“你今日话不少啊。”
他笑着说。
姜小乙一颗心本就包裹着烈酒,如今被他的笑点燃了一般,变得滚烫。
一坛酒很快喝光,肖宗镜将店小二叫来,又端来一坛。
月上中天,姜小乙忽然有些晕,不记得刚刚都说过些什么。
……是不是忘春秋的后劲上来了?
静了许久,肖宗镜道“这与身份尊卑,容貌美丑并无关系。
凝儿天真单纯,涉世未深,还不知微心园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们也不想让她知道。
安王殿下只希望她能平安无忧度过此生,如果她在我身边,这两点恐怕都无法满足。”
他语气平静而又充满耐心,一如往常。
姜小乙呆了一会,又问“大人若觉得凝郡主不合适,那别家女子呢?”
她借着酒力,问出了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
“相中您的大家闺秀不是很多吗?大人都这个年纪了,为何还不成家?您看看那戴王山都娶了多少房了。”
“这种事也好攀比?”
“可是未免也差得太多了!”
肖宗镜哈哈大笑,道“不过,你既提到戴王山,我倒想起一段陈年往事。”
他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倚着酒桌,与姜小乙闲聊起来。
“我二十三岁从军营回到朝廷,创立侍卫营。
那年刘行淞有一趟生辰贺礼被抚州的山匪给劫了,他派了一伙人前去追讨,戴王山就在其中。
那时戴王山刚好娶了第……”
他眼珠上翻,仔细回忆。
“好像是第七房小妾,两人感情深厚,如胶似漆,讨贼路上也带着她。
虽然戴王山那时只是个小小的役长,但到了抚州,全靠他的本事捉到了贼首。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告之他,他这新娶的小妾在后方大营被捉了,让他放贼首一条生路,一命换一命。”
姜小乙“他换了吗?”
“当然没有。”
肖宗镜道,“他砍了贼首的头回来,与自己小妾的头一同带给刘行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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